(在日藏人难民医学博士 西藏次旺)
来到日本时,次旺13岁,有半个世纪以上,住在日本的埼玉县。因此,当地的病人都知道我的背景。只有从其他地方转院来的病人不懂,他们会说“好稀有的名字啊”。当然如果他们问了,我在看病时也不能慢慢地说。
因此,在稍微有点时间的住院或出院时面谈的时候“事实上…”他说话。然后,病人会一副惊讶的样子,津津有味地问:“那真是够呛啊”。西藏这个汉字的意思是Tibet,从第一次开始学日语,在医科大学毕业,取得日本国籍,留学期间得到了日本的各方的支援。他说出口就没完没了。
“我出生在离尼泊尔国境很近的商业城市日喀则。”。1952年5月,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首都拉萨的第二年。
我在西藏出生的时候,西藏作为独立国家得到广泛的认可。1959年西藏发生了反对中国统治的抵抗,这个抵抗被称作”西藏起义“,最终被武力镇压,我在3年后的1962年,即10岁时流亡。关于西藏只有童年的记忆。
因为是孩子,所以当时没有政治意识,不知道讲话什么是对的,什么错的。老实说,我也不知道西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只是,流亡后在难民营受尽苦难,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,在西藏境内的时代,就是女佣几个人都过着富裕的生活。因为是很大的房子,所以父亲的朋友经常来玩。留声机里传出唱片的歌声,我记得父亲开玩笑说:“喇叭里有个小妖精在唱歌。”
父母是贵族阶级,所以过着优越的生活,在流亡前的十岁过着优越的生活,母亲戴着精美的首饰,在家烧饭做着家务,我和妹妹一起吃着甜蜜的糖果,在庭院下游乐,过着一段幸福的时光。
(1965年摄于大吉岭,次旺,妹妹央金,父母)
父亲管理着尼藏两地之间的“运盐道”,也曾在扎什伦布寺服务,寺庙管理非常严格,他供应着僧众的饮食,由于寺庙没有井水,他要挑水回寺。由于父亲不慎将酒带回寺庙,遭到了住持的训斥,所以就离开寺庙,在社会上工作。
在英印,可以拿到殖民者的枪弹,留声机,防毒面罩,父亲也接触西方文化,在工作时,把二战和朝鲜战争的情况告诉给上司。父亲重视教育,在入学前聘请家庭教师,教授藏语文。
解放军占领日喀则后,开始对占领区的藏人儿童开始中国化教育。
刚开始,中国人在小丘上建立军营一样的建筑当作学校,老师对孩子们介绍中国军人战胜日本军的战果,还说“抗日八路军就是解放军的前身,解放军把藏人从贵族的封建统治中解救出来,所以你们要尊敬解放军”。
每周六,中共带我们到野外看电影,从抗日战争到朝鲜战争,中国军人威风凛凛地与日军,美军作战。日军总是坏角色,他们向弱小的民众挥舞刀剑。由于孩子们单纯,每当一个坏角色出现时,就向白墙扔石块,电影放完后,墙上就留下了一个个石头坑。
达赖喇嘛(法王)也被宣传成一个恶人,他被说成一个叛乱分子,对儿童进行洗脑教育是可怕的,我当时顺从地接受了中共的洗脑,并且认为解放军很棒。
中国的统治在西藏全面铺开,许多高僧和贵族被处决。当时,法官一样的人对贵族们说“你利用封建制度压榨剥削人民”,并在脖子上插一个写上汉语罪名的小旗,有罪的人会被带到法场枪毙。
渐渐地,我对中国统治下的西藏产生了不安感。
尽管有时对中共统治下的西藏感到不安,但我还是学校里的优等生。我和母亲,还有妹妹住一家,父亲直到1962年才从印度归来。
我上了一所中国式的学校,汉语跟数学与藏语文不同,我很努力地学习,老师告诉我,我长大以后可以去北京,老师每天告诉我“达赖喇嘛是叛徒”,每周看洗脑电影的也都是共产党领导干部家的孩子,一位戴着红领巾的领导干部子女证明了这一点,他完全被洗脑了。
实际上,去北京的那拨人于66年-76年回到了西藏,干了破坏西藏的事情。由于我很早就流亡海外,和他们走了不一样的路。
故事的转机是1962年的秋天,当我在被窝里醒来时,父亲突然回国了,我父亲的突然回归是一个家族流亡之旅的开始。
我吃早餐,高高兴兴地去上学,但是母亲告诉我说“不要告诉我老师爸爸回来了”,作为旧藏仆役的父亲,(中共)一见到他就会把他抓走。我想,我父母那时起就已经决定流亡。
但是,如果一个家庭突然消失,追捕者就会跟上来,正好,我在学校跳绳时摔断了左臂,这成了很好的借口,由于藏尼边境有一个温泉,我告诉学校需要去那里接受温泉治疗,带好了够用一到两个星期的衣服和食物,父亲做了伪装,母亲带着妹妹离开了家。
路上,我们唱着中国国歌和中国民谣,住着父亲安排的私人民宅,10天到两个星期左右抵达了藏尼边境。
在越境的前一天,我们躲进了山洞里,第二天晚上月光正亮时,穿越了喜马拉雅山口,抵达了尼泊尔。这时父亲说“你不要唱中国歌曲了,我们不是去温泉,而是去印度,能吃上美味香蕉的国家哟!”我父亲把帽子一摘,改唱西藏歌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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