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9月16日星期一

《产经新闻》专访流亡日本的藏人医学博士次旺(2)

当我越过边境进入尼泊尔时,周围的环境郁郁葱葱的,让我感觉到气氛更加开放,一家四口都期待开启新的生活。

然而,当我到达了连接印度-尼泊尔-西藏的“盐路”时,看到父亲让我们居住一段时间的房子非常破旧,一下雨,房子就漏水。

当年西藏的日喀则的房子里有佛堂,即使我出城,我也可以看电影。日喀则是一个靠近尼泊尔边境的商业城市,与印度的贸易繁荣,它今天应该得到了很大的发展。

即使是在一个充满洗脑教育的中国学校,如果我认真学习,我本应该去北京,但尼泊尔没有学校,前景黯淡。

在尼泊尔住了3个月后,考虑到孩子教育问题,茨旺一家决定搬到印度,去了大吉岭。

初到大吉岭时,一家身无分文,只好进入达赖喇嘛兄长的妻子开办的难民营,我父亲是旧藏公务员,凭着这个人缘,它帮助了我们一家。

在难民营中,我父亲当厨师,每天准备饭菜,洗碗碟。母亲在丝线厂工作。我很震惊,过去母亲在家乡生活优雅,如今却不得不面对一家四口和他人合住,虽然有隔间,但必须面对两家人合用一盏灯泡的现实。

不过在学校,我不用再接受洗脑教育,可以学到藏语文和数学,在那里,我不必再接受洗脑教育,也遇到了同去日本留学的伙伴们。

次旺(右二)的学校制服照,摄于1964年

做出去日本留学的决定时,家人没想多少就同意了。赴日留学的朋友中,丹增久美与我一起毕业于埼玉医科大学,目前在埼玉开诊所。久美旺达学习了日本柔道,目前担任达赖喇嘛尊者的保卫人员,跟着他全世界走动。大学毕业后回到印度的多嘎菩提在日本驻印度大使馆工作,负责两国文化交流。具有领导力的白玛甲波成了政治学者,在拓殖大学日本文化研究所担任教授,为解决西藏问题持续活动。

(未完待续)

2019年9月15日星期日

转载:西藏作家央珍去世 友人悼念


“她总是优雅而从容,不紧不慢,说话也轻言慢语。有时为了一句话,央珍会笑起来。她的笑都是那么轻柔而妩媚。”
  出差途中,接到顾建平兄的电话。建平在电话中吞吞吐吐:“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……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……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……是龙冬家的事……央珍去世了……”
  建平的吞吞吐吐,我就警觉了起来。我的心中立即有一种不祥的感觉。一定是和我关系非常密切的事,我的心提了起来,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感到紧张。
  我无语……愕然……这是怎么了?
  电话中半天没有声音。我不敢相信。
  就在前几天,我整理皮箱,无意中翻出几张打印纸,是央珍的一篇文章,题目叫《甜甜的忧伤》。是写我们两年前一起到汪曾祺先生墓上的事。央珍写道:“北京的五月,我带上了四束金灿灿的非洲菊,要和汪先生的长子汪朗,还有他的学生龙冬和苏北,去西郊福田公墓看望先生和师母……”我也不知道这篇打印稿怎么会在我的皮箱里。当时我也只是看看,又放了回去。
  今年8月,我到北京开会,我们还见过面。那天几个朋友约在一起吃饭。我见到央珍,便对龙冬说:“龙冬就不抱了。抱抱央珍吧。”央珍走上来,我轻轻抱了一下。央珍笑眯眯的,瘦挑挺拔,还是那么好看。
  放下电话我就琢磨怎么给龙冬打电话。我思索了半天,还是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。可是半天没有人接电话,过了一会儿,我又给龙冬发了短信,告诉他我要过去一趟。过了好一会儿,龙冬回了,叫我不要专门跑一趟。我是坚持要去的。
  第二天匆忙赶早班高铁,到北京为央珍送行。之前约好了汪朗、汪朝等几个与龙冬相熟的朋友,我们一同过去。
  北四环的这个藏研中心,我是来过多次的。也不记得有多少回了?可是以这么一个方式来,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。到龙冬家门口,门外的一个台子上燃着藏香,正袅袅地冒着轻烟。我们正犹豫走得对不对,一个男子从外面过来,说:“是找龙冬家吧?”
  我们说是,就轻轻走进屋去。屋里安静极了。几间房子安静极了。龙冬走了出来,和我们一一握手,就引着我们走进一个房间。这里是央珍临时的灵堂。一个高台子上,放着央珍的遗像,面前点着藏香,几个盏子里燃着酥油。按照藏人的方式,献哈达,鞠躬。汪朗大哥和汪朝大姐一一献了哈达之后,我走过去,对着央珍的遗像鞠了一躬,说:“央珍,央珍……”才叫了两声,我的声音就哽咽了,泪水马上涌了出来。
  你这是怎么啦?央珍!还指望七八十岁的时候,你满头白发,那时候大家都没有什么事了,能常在一起玩玩、聊聊天。你哈哈大笑,一如你喜欢的汪师母一样,满头银发,坐在沙发上,一副安闲的样子,为一件快乐的事而大笑。央珍,央珍……
记得二十多年前,我每每从地铁建国门站的东北口出来,第一眼见到的是长安街上的车水马龙(长安街上永远车来车往,永无止息。每每见此,我心中就会涌起一股热流:北京多好啊,年轻多好啊)。之后就会看到那高大的、白色的、方方正正的社科院大楼矗立在那里,沿着大楼往后有许多老北京的四合院。我沿着一条胡同走进去,那马路上的汽车磨擦马路的轧轧的声音立即就消失了,再沿着那低矮的、密密的、有老式门楼的胡同穿行。乱七八糟的都是生活的气息——这条叫东总部胡同的地方过去曾住过许多了不起的人。林徽因也曾在此居住。有许多人物可能都寻着这条胡同走过。包括金岳霖先生或者沈从文先生。——再沿着胡同往深处走,右手一个大杂院,院内也是横七竖八地乱搭乱建着,可是院中一个二层小楼,显出曾经阔气过的迹象。怎么可能四合院中凭空一座楼呢?那些乱建的临时棚屋,也许过去就是人家的花园呢!这是一个西洋式的小楼。可是现在已经不成样子,它被分割成两户,分别从两边进出。南头侧开了个小门,进去一层是个很小的开间,之后一个楼梯拐上二层,有两间铺着地板的居室,这就是龙冬和央珍的家。
  我每次到他家的门口,就会大声地说:“马乞那盖——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语言。或许就是我自己创造的,代表我自己发明的一种藏语,用以问候龙冬、央珍这对夫妇。当然有时我也会老远就喊:“龙冬!龙冬!央珍!央珍!”这时就有一个高挑而清秀的藏族女子会出来开门,之后她会说:“大熊,苏北来了!”那时的央珍是多么年轻。她总是优雅而从容,不紧不慢,说话也轻言慢语。我总是觉得央珍太文雅了。文雅到我从来没有听过她骂人(倒是龙冬整天快乐地骂骂咧咧的)。有时为了一句话,央珍会笑起来。她的笑都是那么轻柔而妩媚。
我和龙冬可谓是死党了。我们二十几岁就认识。几十年来,我们从未断过,而且几十年来我们没有红过脸、生过气。和龙冬在一起,总是那么快乐。因为龙冬总是快乐的。我们真是君子之交。因为文学,因为我们气息相投。原来龙冬是个光棍,他二十多岁援藏。从西藏回来,带回来女朋友央珍。这样我就认识了一个西藏的女子,也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西藏的女子。
  原来西藏的女子也这么安静。原来西藏的女子也这么有才华。这些,我都是通过央珍而认识的。
  我去过龙冬家多少次?在那里吃过多少次的饭?和央珍见过多少次?真是无法计算了。我们还一起去过许多次汪曾祺先生家。汪先生和师母那么喜欢她。我曾写过,汪先生第一次见到央珍,一副羡慕的样子,对龙冬不断叽咕:“怎么找了一个藏族的老婆?怎么找了一个藏族的老婆?”
  央珍的创作严谨而认真。她从来不急躁。不知道这是不是与她有信仰有关。她留下了短篇小说《卍字的边缘》和长篇小说《无性别的神》。她获过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和“骏马奖”。《无性别的神》被改编成二十集电视连续剧,并有作品翻译到国外。她曾给过我一本《无性别的神》,我因对西藏文化不熟悉,没有去看。现在我要找出来,我要仔细看一看……
  央珍啊,从今以后,怎么也见不到你了。我从北京回来,我的爱人反复念道:“央珍还给过我几盒藏香呢,我到现在还记得呢。”我爱人又说:“唉!这个人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
2019年9月14日星期六

西藏丁青县农牧民必须下跪才能办理子女出生证明



本博获悉,如今,西藏也出现了人民的名义里所说的丁义珍窗口,农牧民必须下跪才能办理子女的出生证明,而且由于西藏是特殊敏感地区,所有媒体一律不发批评报道,而领导也不下基层视察,这种现象,难道不是现代农奴制度的体现?